宾川扶贫:“思绪良多感慨万千” 傈僳族山寨力湾坪扶贫杂记

 

宾川扶贫工作 “思绪良多感慨万千” 傈僳族山寨力湾坪扶贫杂记   （新闻来源：2017-06-19 今日宾川）     古人说：“好读书，不求甚解”，现在才懂得，其实不是不求，而是机缘不到求也不解。不只读书，许多人和事亦同样，需要人生的阅历和认知积累达到一定的智慧，万物的事理才会豁然，才会“每有会意”。 扶贫，我认为这是世界上最阳光灿烂的事业，是最正义善良，最具人性的国家民族事业，它的意义必将在人类历史上光彩夺目。是欧美私人资本掠夺剥削之后做些慈善所无法比拟的。这是中华民族的文明和对人类的贡献。好事一定要做好，我们有过许多经验和教训，而且如果我们愿意我们也会有许多好的计划和办法。 走吧，四个人，行李衣物，油盐酱醋，四匹骡子四驮，烈日炎炎，危路峭壁也挡不住我们到宾川县最艰苦，路最危险的钟英乡力湾坪村去的政令。   力湾坪：云南宾川县钟英乡芝麻登村委会下的一个坐落于金沙江河谷半山的傈僳族山村，海拔1100米，38户人家，154人，生产以养殖黑山羊和在金沙江河谷山地种植包谷、高粱为主，属特困山村。由于恶劣的地理环境限制，至今仍未通乡村公路，未有生产灌溉用水的水利建设。村民多不通汉话，全村至今未有一个厕所。 这是从村口看到的清晨的力湾坪村，壮美如刀。 美常有两种，一种千娇百媚，如江南水乡的苏杭。一种荒凉悲壮似落日弓刀，如宾川芝麻登力湾坪——云南最后的秘境！他北与丽江永胜县拉祜族的东风乡相望，东与楚雄州大姚县彝族的铁锁乡隔鱼泡江相望，故力湾坪又被称为“鸡鸣三州之地”。西面崇山峻岭相连的是彝族的朱苦拉村，出产中国大陆最早最好品质的朱苦拉咖啡。如果说邻居朱苦拉是芳名远播，那力湾坪则是大漠弓刀人未识，大理宾川最后的秘境。英雄不问出处，力湾坪迟早天下扬名。   扶贫力湾坪的组长，一个精力赛过村民的强人。填表，填表……你懂的。   这是已经记不清多少次的入户统计中的一次，但一定不是最后一次。烈日、村民、小孩，扶贫干部和狗，像一幅油画，有干劲和事业之美。一切让人倍感亲切，不是吗？     为村民小组长理个发，乡风文明从“头”开始。商量再商量，村民们可以洗脸，却依然没人刷牙。然而只有商量和长远的引水实施后这一切生活的文明才会开始。毕竟只有商量，而商量是相互的尊重和平等。生产建设也好，生活文明也好，那是需要国家对生产生活设施的规划和建设实施，需要文明教育和医疗卫生的健康持续发展。为什么教育是国家的根本大计？就在于此。 我们几次建议之后村里房前屋后依然是村民们大小解之地！我们扶贫干部要跑得远点，出村外地里解手。想想也是心酸，虽然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却也隐隐的有这样的悲痛。苦涩的现实是我们解手的动静太大，村民的动静太小！因为村民就近解决，悄无声息。而我们却是奔出村外，于是全村的狗们狂吠不止，至远出村而息。及返回，狗们再次狂吠，至扶贫干部入家乃息。扶贫干部解手全村了然，动静如此，令人大窘。好在力湾坪调走了女扶贫干部，动静大点却也落得安全。   我依然热爱这片壮美的山川！他的美，震撼直指内心。 那险道上行走的是力湾坪扶贫组长，我们的目的地是几座山梁后的三片高粱地，在雨季之前赶着和村民一起撒下高粱种子。   村民牧羊从我们的头上走过，这时要留心落石伤人，小心一点便也安然。   村旁层层石块垒砌的贫瘠的土地，白天无所顾忌地吸收着酷热的阳光，夜晚放肆地释放热量，长光照加河谷地形助热为虐。以我浅薄的判断这就是力湾坪酷热的因由。但他如此苍茫，让我深深领悟了顾城的那首小诗: 土地是弯曲的 我看不见你 我只能远远看见 你心上的蓝天 蓝吗?真蓝 那蓝色就是语言 我想使世界感到愉快 微笑却凝固在嘴边 还是给我一朵云吧 擦去晴朗的时间 我的眼睛需要泪水 我的太阳需要安眠   继续往三块高粱地行去。我爱一路的岩石雄壮。   继续往高粱地行去。“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路。” 成功的路上没有坦途，扶贫的路上亦没有坦途。   就这样越过一架架山梁。 谷底的金沙江是男子汉最娇美的新娘。 一起播种下第一块高粱地。   看看那石头垒砌的地埂，看看那谷底金沙江水如碧镜。   第一块高粱地的播种。听听那锄头与土地的对话与纠缠。 播种第三块高粱地。 生命要在石缝里发芽。 我多希望能早日看见石埂间红穗绿叶茂盛青绿的高粱   最壮实的村民兄弟也需要小小片刻的小憩。这时候千万不要懈怠，需要信念的鼓励： 小花的信念 顾城 在山石组成的路上 浮起一片小花 它们用黄金的微笑 来回报石块的冷遇 它们相信 最后，石块也会发芽 也会粗糙地微笑 在阳光和树影间 露出善良的牙齿   同劳动不只是播种，亦还有建设。 舂墙。一项古俗的建筑技术在秘境山村并未失传。 山路为我们的双脚雕刻了水泡 舂墙再为组长的手掌唤回我们年少时贫苦的烙印 水泡在秘境的山村为我们串起了少时劳动的光荣记忆 亲切而阳刚   同劳动，收拾家园，贫困也要整齐才能体面。   去年收获的玉米和高粱归置摆放，时时汗湿衣裳。   废弃的破旧桌子，修理修理亦能继续家用。 扶贫干部都是能工巧匠。 反正干与不干在这都是出汗。   同吃，好大一家人。在羊圈的楼上。 吃啥都香。   代代的人背马驮，年年的烈日骄阳。   也可以人扛马驮，不变的是烈日骄阳。   傍晚八点半的晚餐，那是一天辛劳后在闷热中最惬意的安详。 亲家啊，真的请你不要煮肉。 我们最喜欢煮碗莲花白， 再炒盘土豆。   石埂石墙石山土房，他苍而不凉。我每个傍晚就喜欢立在小小的村口“大道”上反复思想。 我浅薄地寻找着秘境闷热的因由。又浅薄地寻找着解决的妄想。 如果把金沙江水提上山来浇灌，如果解决了生产生活的用水，那么我们一定能让山村绿树成行。那时庄稼会增收，气温会下降，道路也会通畅。 在山村的每个傍晚，这儿可会记得我这么多的苦苦的“热望”？   回到地里吧。每一棵玉米塘里一把羊粪，在烈日下等待今夏的第一场好雨。等待的还有更多的期望！ 那些妄自菲薄贫困户懒的人们，请你重新思想。在这片荒凉贫瘠的山岗上没有勤劳与艰（坚）韧，哪有傈僳族兄弟的一代代传承繁衍？ 懒只是少数，贫困普遍的原因是因为地域环境的限制。不要责难什么“等靠要”，贫穷也同样应该得到尊重。贫要扶，困要帮，一个好的社会应该是对地区差异造成的不公作出主动积极的援助和发展支持。人不能选择出生地，但社会应该作出正义与人性善良的补救。而且同样重要的是所采取的措施方法要科学合理人性。而不是荒唐简单粗暴。这才是人类文明发展的方向。我们需要更多的反思和实是求事的精神。   干涸的土地同样也需要一场及时雨。我们不缺少勤劳，缺少水和基础设施。这是一场人类文明的提振，他的意义远不只是脱贫，要深远得多。   艰难的不只是生活，还有坎坷的路和持续的高温。   远远的半山的那条羊肠小道就是扶贫干部和村民们与外面的世界相联的陆路。 谷底是一江风情的金沙江。   老人。 老人是一个地方乡愁的根。 也是一个地方曾经的活力。 他们的生命已经作出过奉献。   他们是我们的小朋友，左起：江玉，州美，小波。   小波，那个曾经蜷缩在墙洞里看着我们第一次进村的男孩。 现在他也敢小心翼翼地亲近我们，尽管还是羞涩。我不知他十年后是否会在校。   孩子。 孩子是一个地方的希望。 也是一个地方的欢乐。 他们的未来需要社会正义与善良的支持。   全村唯一栽种在院内的两瓶植物之一，为防止羊和鸡吃，挂在半墙上。   辣椒，全村唯一栽种在院内的两瓶植物之一。 这两盆植物并不珍贵，但她的意义却令人欣喜。她悄然地昭示着人性的向美与向善良，这就是希望。   石壁画小驴。说了两盆植物我便不说这幅石壁画，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感悟，不是吗？   坐在岩石上的组长，一门心思想着尽力所能及的帮助和改变。个人有时亦如此无力。 但扶贫亦无悔，位卑未敢忘忧国，烈焰碧水灼灼心。   好吧。回到谷底。金沙江边，对岸的拉祜族住房。建筑和周围的环境如此和谐。除了贫穷与现代文明显出的距离让人难受。他自身所体现的美感却又散发出独特的魅力。   人与自然！   固守 生命的敬畏与自然的交响。 秘境使人生得到修行与启迪。   进村的第三条羊肠小道，亦是最险的一条。它只属于牧羊人的勇气。扶贫人的尝试，选择由人，生死由天。 请对一线扶贫人尊重，亦是对所有生命的热爱与尊重。即便没有关怀，也请多一些理解与善待。   进退维谷。进不能退亦不能，其实人生许多时候亦复如是。 只是可怜了天下的父母看见必是满眼的泪光，哪个人子不是父母的心肝！   我喜欢力湾坪的壮美，无论晨曦中还是落日里，无论村前还是村后，亦无论是山头还是村底，看着他的这分刚毅峻峭与苍凉，你所有为他而来的一路的艰难困苦与面对那一失足直下百千米万劫不复的惊吓便一下全都值了。是的，力湾坪是贫困的，但他也是壮美的，那美惊心动魄，令你比那杨柳依依的鱼米之乡更难割舍。他给你一种硬朗与豪气，却又侠骨柔情。   所有的劳累之后，忧思满怀，去向江水诉说。   山崖上村民存放的渔具，平常人可望不可及。   侠骨柔情。   村民在船中小酌，一江风情。   清晨六点江中打鱼的村民。他们的勤奋在太阳未出之前就已早早开始。 晨曦中的忙碌。   每一网都捕捞着希望。 一天之计在于晨，力湾坪谷底的金沙江清晨是忙碌的。   虽然没有能力和资金引江水灌我山上地，但一江碧水清兮，可以灌我足，可以抚我乡愁情。   鸡鸣三州之地，鱼泡江浊水在此汇入金沙江，才入大流便被涤清。此地风光犹如深闺佳人，秘境绝色世所罕见。     越野徒步的天堂，也是酷热艰辛与挑战的终极考验。他迎接的是那些人生心灵的修行者与勇敢者。是成功的试金石。 一位五十四岁的村民和我说：任是贫穷的日子，那江水里也能捞出那可系命的江鱼，虽少却不绝。 我豁然明白。 那一江的碧水不再是无情流 是天上月 是一江的风情 是人类苦苦寻找的乡愁 是热爱 是満含泪光的生命 请不要粗暴地简单评价力湾坪的不愿意搬迁。不是他们需要搬迁的开放思维，是我们需要反思发展肋力的措施与方法。荒凉壮美的山河亦是我们共同的家园。 不要抱怨，革命者和建设者一样需要：“天堑变通途"的经营天下不落下家园任何角落的大气慨大胸怀。   向江而下，不是只为清凉，那是对生活的热爱。   三代人的乡愁，三代人的天堂。 我住在荒山 却也 天上人间 村民的橡皮快艇 那是所有的热爱和 对生活的执着   村民激情澎湃的“赛道”。 贫困亦倾其所有。 让人想起“烽火戏诸侯”的奢华与人生的纵酒当歌、快意江湖。 一江风情，一江故事，一江沉默，一江希望，一江石壁，一江清流，一江千年的等待。你会来吗？ 静如处子，最纯真的等待 把千年守望成风景 从咆哮到风化 等文明的你 风来 雨来 荒凉花开 信念是你波心的磐石 岿然伴你不息   在荒凉中为你造一座没有流水的小桥 风化的土墙秃了又秃 我听不到雨打芭蕉 我知道你终将会来 文明或可迟到 却从未爽约 或许你永远不会走过 但我从古以来一直就在等待 石上花开   秘境的回望。 我的浅薄和零碎的想法与努力终究苍白，好在读者诸君同事的睿智和明白才是发展的妙计与良方。但秘境的打开，用尽全力，我已经尽力了。力湾坪，芝麻登，大漠弓刀的壮美，他必点燃英雄的激情与创造。政府、村民、一线扶贫干部、社会慷慨仁人、志士，众志成城，民族文明复兴的盛筵终不会让我们共同家园的任何角落缺席！ 我坚信！ 这就是秘境的“诗和远方”，最后，再次借顾城的小诗打开我们所有人的诗和远方： 修个平台 建个厕所 生命生活微微相合 砌个梯田 搭个鸡窝 生命生活悄悄错过 生命助长生活叫创造 生命毁坏生活叫罪恶 生活中有生命 生活才有意义 生命中有生活 生命才有依托  祝愿我们永远幸福 生命的力量不要太强 生活的惯性不要太弱   （蛮子/图文　大侠/编辑 吴松江/责编）